Trump: The Populist Joke that Became a Real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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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评：特朗普，弄假成真的民粹主义偶像

美国大选共和党参选人特朗普原定11日晚在芝加哥举行竞选造势大会，引发数千名支持者和抗议者的对峙，后造势活动被迫取消，经警方介入才平息事态，有多人被捕。支持不同竞选者的选民发生肢体冲突，完全容不下对方，这通常是发展中社会大选时的表现，如今美国的选举也出现火药味十足的“群众斗群众”，非常有冲击力。

　　特朗普有点像美国政治中的“孙猴子”，把一切都掀翻了。他不断说出种族主义色彩强烈的言论，骂墨西哥裔是“强奸犯”，主张在墨美边境“修长城”。还反对穆斯林进入美国，公开展示对谴责三K党的拒绝，羞辱著名电视女主持人等等。他像是在成心挑战美国政坛的“政治正确性”。

　　一些分析人士认为，特朗普是一个被“弄假成真”的共和党选举偶像。一开始没人把这个有点钱、自恋、专挑刺激话说的老头子当回事，他只是帮共和党初选吸引眼球的一个“小丑”。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丑角”竟然做大了，把共和党原本被看好的参选人纷纷打翻在地。

　　共和党内的主流派都不喜欢特朗普，一旦后者赢得初选，共和党将面临艰难抉择：到底推不推他作为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推他，不符合共和党的传统价值观，而且输给民主党的可能性太大了。不推他，特朗普就可能以独立候选人身份参选，分掉共和党的选票，共和党将输得更无悬念。

　　有人说，特朗普“吃共和党的饭，砸共和党的锅”，蛮形象的。

　　特朗普现象可谓揭开了美国社会思想动荡的盖子。据分析，他的主要支持者是美国下层白人群体，他们对金融危机以来的美国感觉“受够了”。美国一直有着西方最庞大，也最稳固的中产阶级，但这些年美国的中产阶级在分化，少部分人向上运动，更多的人向下出溜，生活窘迫得越来越不像中产阶级。

　　美国通过量化宽松等手腕恢复了经济的一些表面繁荣，然而这些变化的好处没有落到中产阶级头上，美国社会深处集聚了对全球化以及对国内问题的诸多愤怒情绪，需要有人帮他们发泄。

　　特朗普来得正是时候。他嘴大，反传统，说话骂骂咧咧，经常把要“揍谁”“抽谁”挂在嘴上，民粹主义得让支持人们感觉很过瘾。大选多数时候改善不了人们的命运，这已是美国人的经验，那还不如借这个机会出口气，于是支持特朗普的人越来越多，形成了上文学者们所指的“弄假成真”。

　　一名种族主义者在美国政坛的崛起也给世界上带来不安。美国政治通常是可预测的，但特朗普代表了“各种可能性”和“不可预测性”。特朗普在国际上“谁都骂”，好像是敢动真格，甚至“敢动核武器的主”，国际上现在不断有人把他类比成“墨索里尼”或者“希特勒”。这些声音既来自西方，也来自发展中国家。

　　西方选举史上的确有过选出大独裁者的深刻教训，但是目前多数分析人士依然相信，美国选举机制将最终阻止特朗普成为总统，他很可能是美国民主的“一场虚惊”。

　　然而即使特朗普只是“虚惊”，也已经很过分了。他迄今营造出的影响力已经清晰告诉人们美国“生病了”，这场病既是大量现实矛盾的“积劳成疾”，也是体制性基因隐患被激活所致。

　　内部的民粹主义已有如此活跃度，可以想见美国社会的对外民族主义已经积攒了多大能量。美或许需要严防自己对世界和平的破坏性力量输出，这比它对别国的“民族主义”及“暴政”指摘、抨击更具有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