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 See and What I Think: The Joy and Sadness of Retired CIA Age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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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我思－老CIA的悲歡曲

2010-10-26 中國時報 【張景為】

圖為美國知名演員安潔莉那裘莉（Angelina Jolie）在「Salt」片中飾演一位名叫伊芙琳紹特（Evelyn Salt）的CIA探員，一名來自俄羅斯的間諜。（美聯社）

　人都會老，老了會退休，尤其在這個晚婚、少子、高齡化的現代社會裡，如何安排退休後的老年生活，調適心情，活得自在，既是現實更是智慧。基本上，生老病死，人之四苦，尤其自古美人與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人老了褪盡風華，總是一件傷感的事。不過，最近看了一部《超危險特工》的美國電影，對照現實世界的變化，倒頗有一番新奇興味。

　這部電影的原名是《ＲＥＤ》，跟紅沒有關係，而是Retired Extremely Dangerous的縮寫，翻成中文就是「退休仍然極度危險」的意思，說的是幾個美國退休ＣＩＡ老特工退休後原本百無聊賴，卻意外捲入一場滅口陰謀，結果被逼得重出江湖的故事。這其實只是一部票房掛帥的娛樂電影，但由一群老演員擔綱演出，在哈哈大笑、有驚無險中，卻風風火火地演譯出對真實世界的反諷落差。

　對行家而言，看這片子的樂趣有二，一是對影迷來說，片中網羅了好多位硬裡子老明星的飆戲較勁，除了主要角色扮演退休ＣＩＡ幹員的布魯斯威利、摩根費里曼、約翰馬可維奇、海倫米蘭之外，還包括了兩位曾獲奧斯卡影帝的演員；一位是飾演ＣＩＡ祕密檔案管理員的歐尼斯鮑寧，另一位則是飾演反派的李察德瑞佛斯。這幾位歐吉桑、歐巴桑雖然已無矯健的身手和亮眼的外型，甚至在片中還不時遭到嘲諷，卻能以薑是老的辣的演技，穩紮穩打，痛宰ＣＩＡ新人與秘勤局幹員，展現老當益壯的風采。

　更有意思的，是劇情所流露出對大美國主義的自信與樂觀（或者是自以為是、自大囂張的反諷？）片中提到這群ＣＩＡ老幹員當年縱橫亞洲與拉丁美洲各國的地下活動，描寫主角布魯斯威利的專長是「暗殺高手，尤擅推翻他國政府」，海倫米蘭是優雅的「以殺人為業的行家」，摩根費里曼則是笑著說「好懷念往日時光」，前ＣＩＡ且是反派的李察德瑞佛斯，更是足以操弄美國政壇與ＣＩＡ人事的藏鏡人。那種把恐怖手段與干預他國內政的作為，當成浪漫英雄事蹟來傳頌的嘴臉，真是令人哭笑不得，感覺詭異。

　過去美國電影常將ＣＩＡ探員描繪為文武全才的菁英，儘管也常有揭發ＣＩＡ醜聞內幕的反省批判，但像本片這樣將特務組織毫不遮掩地美化和卡通化，尚屬罕見；對照如今美國國力的衰落，真不知是對舊日時光的緬懷？還是顛覆ＫＵＳＯ的自嘲？

　回到真實世界裡，許多當年曾經不可一世的老帥、老將們，往往也是不能忘情昔日風光，嘴巴說要退出江湖、要封刀歸隱，卻總是難耐寂寞，還想來個黃昏一博，天蠶再變。也難怪，懷舊節目收視率一向不差，退休歌星盛情難卻，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辦場演唱會。但電影終歸是電影，不管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還是虎老威猶在，人老了、退休時，真要還有實力變得「超危險」，也就罷了，最怕就是變得「超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