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re Is the U.S. Headed after the Midterm Elec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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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永杰：美国中期选举后走向何方？

作者：陈永杰 中山大学行政管理研究中心研究员

现在两院分治的格局，决定了未来的奥巴马政府不可能像以往两年般，在各项改革和立法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如果说，中期选举是美国选民给奥巴马出的第一份成绩单，那么奥巴马肯定不及格。

2008年实现了院府一统的民主党，居然只维持了两年时间，一场选战大败，就把众议院拱手让给了共和党，参议院也只是勉为其难地守住，最惨的是一堆州长被选民轰下了台。民主党的领导层，在“三驾马车”——“奥巴马（总统）、佩洛斯（原众议院议长）、里德（参议院议长）”中，奥巴马民望跌至不足四成，佩洛斯掉了众议院议长职位，里德虽然保住参议院议长一职，却几乎在内华达被掀翻，民主党之败不忍卒睹。

现在两院分治的格局，决定了未来的奥巴马政府不可能像以往两年般，在各项改革和立法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很多评论人士认为，政党政治的运作逻辑决定了，尤其是那些被共和党人称为“自由派”的方案，肯定会在众议院遇到阻拦，轻则被改得面目全非，重则搁浅沉船。其实，选后美国政治的走向尚未有清晰定数，但起码有三种不同局面。

首先，是大多数意见认为可能出现的死局，亦即重演1994年到1996年间，共和党议长金里奇与民主党总统克林顿在所有立法问题上都对着干。这种鱼死网破甚至到了不惜把政府停顿下来的地步。以现时共和党和民主党之间的怨恨之深，这段历史完全有重演的可能，尤其是共和党人有相当重要的议程要推动：赶奥巴马下台。

参议院的少数派领袖、共和党人麦柯奈尔早在选举前就声言，“我们目前最想做的一件大情，就是要让奥巴马总统成为又一个一届总统”。在众议院，将代表共和党取代佩洛斯众议长一职的保纳则一再表示会推翻奥巴马的医疗法案，更明言“这不是一个妥协的时候”。这都意味着共和党有可能为了赶走奥巴马，不惜让各种立法程序停顿下来。

然而，重演当年金里奇与克林顿的大斗法，民主党人早有心理预期，未必会像当年一样束手无策，更重要的是，这样会给选民相当坏的印象。在破坏民主党人的同时，也会给共和党造成伤害，伤人不利己。如果对此形势的估评是得不偿失，共和党人可能会作出另一种选择。

在这种情况出现时，第二种局面将会出现，那便是合作。在现时共和党与民主党如此剑拨弩张之际，认为他们有可能会合作，听起来的确不可思议。但这种发展完全有可能，原因不但有上面提到的政治考虑，也与共和党内一批新晋议员的私底盘算有关。

政坛“老鬼”的“驱奥大计”，未必符合政治前途还一片光明的青壮派议员们的利益。尤其在新议员们看来，随着老鬼们在议会中“闹事”，将使自己的第一个国会议员任期显得一事无成，并且吵吵闹闹，对连任最为不利。对那些政治履历干净，雄心勃勃的参议员而言，他们眼中盯着的是白宫，就更不愿参与这种捣乱行为。

因此，这批青壮派议员会更倾向于合作。例如共和党布伦特、布兹曼等人，就有此可能。事实上，即使是麦柯奈尔，也曾说过，“如果奥巴马在共和党人的议案上放行一半，那么与奥巴马合作亦未尝不可”。

比较难以捉摸的，是“茶党”支持下当选的国会议员。“茶党”的兴起本身就是一场抗议运动。主要立场是反对奥巴马政府的乱花钱、高财赤运作，但同时也不喜欢共和党的种种恶作剧。这批议员的从政资历普遍较浅，很难通过翻看他们的过往言行，判断他们会在国会中怎样做。因此，即使共和民主两党能合作，也难保“茶党”人不出来搅局。

因此，茶党人的冲击后，最后一种可能出现的局面就是“茶煲”（trouble）乱局。没人知道会怎样。可以预期的是“茶煲”之下，共和民主两党更有合作的意愿，因为对这两个大党而言，两党格局一但打破，要么是以后进入多党年代，要么就是其中一个党会被取而代之。这个风险，两党都不会愿意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