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xism in Politics as Seen Through the US Presidential El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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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總統大選,兩黨力爭女性選票之際,共和黨人卻頻頻失言。從密蘇里州眾議員艾金的「身體阻止強暴受孕機制」,威斯康辛州眾議員里瓦德的「一些女孩子容易遭人強暴」,印第安納州聯邦參議員候選人莫達克的「強暴是上帝的旨意」,到總統候選人羅姆尼的「滿滿好幾夾子的女人」之說…用佛洛依德式口誤(Freudian Slip)的心理學名詞已不敷為這些台面上男人的「潛意識」解套了。

 男性主導社會中根深蒂固的「性別主義」(Sexism)直如iphone的摩登外觀,雖已「進化」到薄如鉛筆,雲端上承載著看似開放無際的資訊,本質仍然是泥土裡「零與一」的二元變化。

 由土而生的亞當與夏娃,不管喚作何名,仍須為全體人類的墮落(the Fall)負起原罪。女人生育的機能尤其見證了神的詛咒──「我要大大增加你懷孕的痛苦,生產的陣痛。雖然這樣,你對丈夫仍然有慾望,而他要管轄你。」(創3:16)。

 因有父神之諭,女人遂一路從持刀握弓的亞馬遜式強人,被馴化成了撚針搖籃的慈母。榮耀母職,提升母格,是父權統轄的必要手段。服膺此普世價值的女人,即使母性不強,仍會說服自己,養兒育女是天職,不如此不得成完全之女人。

 現代政客夥同宗教團體,激進地反墮胎,甚至反節育,表面上呶呶不休是在捍衛所謂的傳統家庭倫理,實則為了繼續管轄控制女人的身體,壓抑女性的獨立與自覺。

 近日澳洲總理吉拉德,在國會發表演說時,猛烈抨擊反對黨黨魁東尼.阿伯特(Tony Abbot)的「厭女癖」(misogyny)長達15分鐘。此驚世檄文一出,有譽之為年度演說;亦有貶其以女性主義訴求來打擊異己,激發同情,鞏固權勢。因為她所力挺包庇的國會議長彼得.斯利波(Peter Slipper)較阿伯特的女性歧視尤有過之。

 斯利波在4月時,被控性騷擾其雙性戀的幕僚,兩百多頁用詞粗暴淫猥的簡訊曝光,震驚澳洲。如果吉拉德不能忍受阿伯特罵她是「男人的母狗」,何以竟可無視居廟堂高位的斯利波將女人性器喻為「去殼的牡蠣」(unshelled mussels)?吉拉德抨擊欲罷免無德者的阿伯特是偽君子,這難道不也是種選擇性的假正義?

 現代西方女性從政者所面對的性別歧視之重與玻璃天花板之厚,仍可從吉拉德向歐巴馬所開的這句玩笑看出:「你以為當非裔美國人難嗎? 試試看當我。試著當個無神論者,無子的單身女性總理」。2007年被曾政敵譏為「存心不孕 」(deliberately barren)的吉拉德,日昨又再被阿伯特反擊為「對育子無經驗」故難堪重任。

 一個會以女人的肚皮狀況來衡量其腦容量的社會,可見仍相當原始。就此,不論吉拉德的政見良窳,她在澳洲國會岔題的粗蠻發洩,縱有利用女性主義訴求,圍魏救趙,轉移視聽之嫌,也算適得其所,造反有理了。

 (作者為旅美時事畫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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