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4月1日電/在媒體高度發達的今天,政要們說話需要十分謹慎,一不小心出現口誤,小則成為坊間流傳的笑話,嚴重的會釀成政治風波。很多人都記得,美國總統奧巴馬2009年1月第一任期就職時,念錯了只有35個單詞的總統宣誓詞。好在他今年1月在第二任期就職時沒有出問題。不過,在國際政治場合,類似的各種口誤還是層出不窮。
沒學好地理的政治家
文匯報刊文稱,新任美國國務卿約翰.克里2月20日在美國弗吉尼亞大學發表就職後的首次公開演講,談到了要如何在“吉爾薩克斯坦”開展工作。這陌生的國名讓人摸不著頭腦。人們後來對照美國國務院發佈的克里演講的文稿,才知道克里要說的是“吉爾吉斯斯坦”。看來,他是把吉爾吉斯斯坦和哈薩克斯坦這兩個國家混為一談了。克里在當國務卿之前,曾經在美國參議院外交委員會工作多年,並擔任該委員會的主席,稱得上是外交老手。他居然會出現這樣的口誤,實在令人費解。
其實,在美國政治家中,說錯外國地名的還真不止他一個。這可能和美國人從小不注意學習世界地理有關。美國國家地理雜誌曾經做過調查,發現半數美國人在地圖上找不到紐約,63%的美國人不知道當時美軍正在作戰的伊拉克在什麼地方,不知道阿富汗地理位置的美國人更高達九成。甚至以“高智商”出名的美國總統奧巴馬,也在地理上出洋相。2012年4月,奧巴馬出席美洲國家首腦會議,當時阿根廷和英國正為馬爾維納斯群島(英國稱福克蘭群島)的歸屬問題起爭執。奧巴馬在講話中表達了美國在這一問題上的中立立場,同時可能是為了表示對美洲國家阿根廷的友善,用了阿方的“馬爾維納斯群島”之稱,卻又誤說成了馬爾代夫群島。後者是印度洋上的一個島國,曾經是英國殖民地。這個口誤,可謂弄巧成拙,讓阿根廷人更不高興。
比起美國人來,法國人一向自詡“有文化”,但法國領導人也鬧過“地理笑話”,說錯的還是本國地名。2011年1月,時任法國總統薩科齊來到法國阿爾薩斯地區的特呂克泰塞姆鎮。這個鎮離法德邊境只有30公里。薩科齊對法國農業部門的代表發表講話說,他絕不能接受法國和德國之間存在不正當競爭。“之所以這麼講,不僅僅是因為我現在正處於德國”。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他馬上改口“我現在正處於阿爾薩斯”,但台下聽眾已經“炸了鍋”,他們憤怒不已,大聲起哄。薩科齊只好中斷講話,把雙手伸向空中“投降”。這是因為阿爾薩斯這個地區長期以來是法德兩國爭奪的戰略要地,曾經兩次被德國吞併,直到二戰結束法國才收回這個地區。當地居民對阿爾薩斯歸屬十分敏感。後來媒體分析,法語中“德國”一詞與“阿爾薩斯”一詞發音相似,薩科齊應該只是口誤而已,並非對歷史無知。但他還是得罪了當地人。
說錯人名得罪人
比說錯地名更糟糕的是說錯人名。被譽為20世紀最偉大心靈導師和成功學大師的美國作家戴爾.卡耐基說過:“一種既簡單又最重要的獲取好感的方法,就是牢記別人的姓名。”但現在看來,奧巴馬沒讀過卡耐基的書。
2012年11月,奧巴馬訪問緬甸,雖然他聲稱“十分重視”緬甸,卻還是沒“做好功課”。會見緬甸總統吳登盛時,他按照西方人習慣稱後者“盛總統”。其實,“登盛總統”才是合適的稱呼。見到緬甸反對派領導人昂山素季時,奧巴馬來了個美國式的“深情擁吻”,但在隨後的新聞發佈會上,他又多次把昂山素季讀成了“昂延素季”,讓身邊的昂山素季頗為尷尬。美國媒體也說,奧巴馬的口誤,會讓緬甸人“感到不安”,不知美國總統是否真的那麼重視他們的國家。
當然,弄錯人名也不是美國人的專利。2010年6月,時任日本首相菅直人出席在加拿大舉行的八國集團首腦會議,就在新聞發佈會上接連說錯了與自己會談的時任韓國總統李明博、時任俄羅斯總統梅德韋傑夫的名字,還把英語“新興國家”說成了“新興公司”,把八國峰會說成了七國峰會。而出席峰會的奧巴馬也說不出菅直人的名字,乾脆就稱他“新首相”。有趣的是,兩年後的2012年12月,新當選日本首相的安倍晉三與奧巴馬通了電話,隨後居然告訴身邊人,他剛與“美國總統小布什”通話。雖然他馬上改正了這個錯誤,但還是惹來媒體的嘲笑。
作為盟友,無論雙方的關係多好,一旦領導人名字被說錯,也會引起不快。今年2月6日,第十二屆伊斯蘭合作組織首腦會議在埃及首都開羅舉行。埃及總統穆爾西在開幕式上祝賀巴勒斯坦獲得聯合國觀察員國地位,說巴勒斯坦問題是伊斯蘭合作組織的“核心議題”,並呼籲所有成員國支持建立擁有完整主權和獨立的巴勒斯坦國。隨後,巴勒斯坦民族權力機構主席阿巴斯發表致辭,表示感謝。阿巴斯一開口就是“穆罕默德.胡斯尼總統”,但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短暫停頓後更正為“穆罕默德.穆爾西總統”。媒體觀察到,雖然當時穆爾西表情平靜,但嘴部略有細微動作,似乎暗示他內心的不快。這也難怪,因為被推翻的埃及前總統穆巴拉克,全名正是穆罕默德.胡斯尼.穆巴拉克。
涉及歷史常出錯
很多政治家在演講的時候喜歡引經據典,但引述歷史如果不嚴謹,也容易出現錯誤。
2010年,英國首相卡梅倫出訪美國。為了表示對英美友好關係的重視,他在接受採訪時強調了兩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合作。他說:“早在1940年抵抗納粹德國時,我們就作為夥伴並肩而戰了。”但事實是,二戰期間美國雖然一直在支持英國,但直到1941年美國才正式參戰。此前,法國戰敗,英國孤軍奮戰,遭受巨大損失,英國人也一直為那段歷史自豪。卡梅倫的話惹惱了英國國內民眾,很多人覺得卡梅倫是為了討好美國而忘記了自己國家的歷史。一位英軍少將說:“如果丘吉爾還活著,肯定會很傷心的。”面對輿論壓力,首相府只好打馬虎眼說:“首相說的是40年代,不是1940年。”一些領導人也曾為自己涉及歷史的不恰當言辭而道歉。2012年5月29日,美國總統奧巴馬在白宮舉行儀式,向率先揭露納粹屠殺猶太人的已故波蘭裔美國人揚.卡爾斯基追授總統自由勳章,表彰他的歷史功績。奧巴馬說,卡爾斯基曾親自到“華沙猶太人區和一個波蘭死亡集中營”見證大屠殺。奧巴馬所用的“波蘭死亡集中營”一詞,立刻引起波蘭的強烈抗議。波蘭政府認為,奧巴馬的說法會讓人認為波蘭應該對納粹大屠殺負責,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在納粹佔領的波蘭境內的德國集中營”。波蘭外長西科爾斯基在網上公開表示,白宮應該為這一“駭人的錯誤”道歉。波蘭駐美國大使館也在網站上公佈指南,糾正“波蘭死亡集中營”的說法,稱“我們不能允許歷史被歪曲”。波蘭總統科莫羅夫斯基說奧巴馬“沒有惡意”,但所用詞語“不公正、令人痛苦”,並為此致信奧巴馬。奧巴馬後來回信表示“我為這一錯誤道歉”。
在有些情況下,政治家談自己的經歷時的“口誤”,更像是有意為之。2008年美國總統大選期間,正在爭取黨內提名的希拉里.克林頓誇耀說,自己作為第一夫人在1996年訪問波斯尼亞時,“專機是在狙擊手的威脅下著陸的,歡迎儀式被迫取消”,“即使那樣,我們也沒有取消訪問,而是在重重包圍下,低頭躲著狙擊手離開了機場”,以示自己為國家利益奔走的勇氣。但後來美國媒體播放了當時的錄像,她在機場談笑風生,根本沒有所謂“躲避狙擊手”的事。這讓她很尷尬。2009年,希拉里.克林頓當上國務卿以後,又一次說了一段“故事”。當時她到訪北愛爾蘭貝爾法斯特,發表演講時聲稱自己1995年訪問該市時,入住的酒店能看到炸彈襲擊後整修的模樣。但當地媒體查證發現,她下榻酒店最後一次遭襲擊和整修,早在1994年就結束了,她根本不可能看到這些。
說錯“敏感詞”引起關注
在各種口誤中,政治上不恰當的說法最容易引來麻煩。2006年,時任民主黨參議員的克里到加利福尼亞州一所大學發表演講。他對學生們說:“如果你們充分利用教育機會,努力學習,讓自己變得更聰明,你們就能做得更好。否則你們會被困在伊拉克。”克里是想“幽默”一下,但此言一出,立刻被共和黨人抓住把柄,認為他是在侮辱駐伊美軍。一些民主黨人要求克里就此言論道歉。
當口誤涉及“敏感詞”時,也容易引起媒體關注。今年1月19日,美國副總統拜登在艾奧瓦州出席活動。他在當地的全國女藝術家博物館發表講話說:“我為成為美國總統感到驕傲。”聽眾們樂了。拜登的兒子、特拉華州檢察長博爾趕緊提醒父親。拜登隨即改口:“我為作為美國副總統感到驕傲,更為驕傲的是能成為貝拉克.奧巴馬的副總統。”由於拜登曾一度暗示考慮參選下屆總統,他的口誤也引發媒體的聯想,是否他一不留神說出了心裡話?
最“幸運”的口誤是對方沒聽出來的口誤,這也曾經發生過。2009年3月,時任俄羅斯總統的梅德韋傑夫前往西班牙訪問。時任西班牙首相薩帕特羅致歡迎詞時,大談兩國合作,結果一不留神把西班牙語的“支持”一詞說成了一個下流詞。幸好,現場翻譯腦子靈活,沒把原話翻譯出來。不懂西班牙語的梅德韋傑夫和外國記者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是聽得樂呵呵的,倒是西班牙當地記者聽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口誤是發生在口語交流中的失誤,權威的《劍橋語言百科全書》是這樣定義的:“口誤是正常人在語言交流中不由自主地偏離想要表達的語音、語義、詞匯或語法形式的失誤現象。而多數情況下,說話者會很快地發現並糾正錯誤。”一般說來,人們在交流中都會出現口誤,政治家也是人,出現口誤在所難免,但政治家加強自身各方面的修養,包括心理素質、知識修養以及口才等方面的培養,都可以減少口誤。當然,政治家身邊能有個隨機應變的助手,也能減少口誤帶來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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