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10月15日)有媒体报道说,美国国务院已提交一份方案,要求政府将阿里巴巴旗下的蚂蚁集团列入贸易黑名单。报道称,美国的“对华强硬派正寻求传递出一个信号,阻止美国投资者参与蚂蚁集团的首次公开发行(IPO)”。在某种意义上,这个信号不独是传递给蚂蚁集团或阿里巴巴的,而是传递给所有有跨境业务、尤其是在美国或通过美国开展跨境业务的中国公司的。
早前曾有消息称,蚂蚁集团计划在上海和香港两地上市,据估计,这或将使蚂蚁集团的IPO规模达到350亿美元,有望成为全球最大上市案。前述报道说,美国国务院之所以提议将蚂蚁集团列入贸易黑名单,是因为“美国官员担心,蚂蚁金服集团可能会让中国政府获得美国用户敏感的银行数据”。担心敏感数据扩散,这不是美国第一次使用这样的理由来阻止中国公司的跨境国际业务,也不是蚂蚁集团第一次被以这种理由限制开展业务。2017年,蚂蚁金服收购美国速汇金(MoneyGram)公司以失败告终,同样是以涉及美国消费者个人信息外泄或将威胁美国国家安全,以及并购方自身的资金来源透明度不高等理由受阻。
数据安全问题,已经成为美国“长臂”阻止中国公司开展跨境国际业务的拿手武器。尤其是在涉及金融业务和数据业务领域内,作为主导国际金融体系运行和数据技术及其应用领跑世界的美国,其看似依据美国国内法所做出的相关决定,将极大地影响到其所要限制的公司的业务拓展,因而影响到公司的市场前景。当然,正如上述报道所说,即使特朗普政府采纳了美国国务院的提议,将蚂蚁集团列入贸易黑名单,这对蚂蚁集团的影响“可能更多是象征性的”。
但是,实际上,此中问题还不限于蚂蚁集团被列入贸易黑名单对其当下IPO的影响。对于蚂蚁集团而言,其被列入贸易黑名单,就犹如在头顶上被悬了一双靴子,且这双靴子即使没有让蚂蚁集团畏惧,却可以让蚂蚁集团潜在的投资者却步。顺理成章的则是,靴子既悬,蚂蚁集团境外IPO以及涉美元业务,就要时时留意靴子的状态,由此给投资人造成的心理状态,将会直接或间接地影响蚂蚁集团业务的开展。
这种状况,也正如TikTok的业务在境外遇阻一样,单靠一家公司的一臂之力怕是难以掰得动美国的“长臂”。特别是,对于有跨境业务的中国公司来说,其内循环的业务也许会做大——这是中国内需的市场规模所决定的,但是,其要做强,就必须参与国际市场的竞争。这种竞争,不仅是当代国际经济与贸易得以进行的基础,也是开放中国的必由之路。在此情况下怎么办,还真要颇费一番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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