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lling the Tru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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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人文聯合講座／謀殺真相

前陣子美國大選川普總統的造勢場合中，時常看見一群穿著印有大寫Ｑ運動衫的支持群眾，他們就是所謂的匿名者Ｑ團體（QAnon，Anon即Anonymous，匿名的），是一群相信未經證實的陰謀論和沒有可信度的極右翼組織，他們相信有一群撒旦崇拜者在世界各地販運兒童，並密謀推翻川普。

Ｑ團體起源於川普二○一六年當選前，在推特上流行的一種陰謀論叫#SpiritCooking（精神晚宴），它主張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柯林頓．希拉蕊的競選主任是神秘學家，他邀約的一個晚宴實際上是秘密的撒旦儀式。後來#SpiritCooking演變為Pizzagate（披薩門），謠傳這些撒旦崇拜者活動，集中於華盛頓特區的一家披薩店。在#SpiritCooking於網路流傳僅一個月後，一名男子走進那家店，舉起他的AR-15步槍掃射。

Ｑ團體興起不是唯一，由於網路無國界，網路上各種虛假信息或陰謀論，可能來自任何地方，許多人擔心外國敵對政府透過這種無聲無息武器攻擊，影響選民。臉書執行長祖克伯一開始並不想負起責任，但隨後更多調查顯示，社群媒體平台確實可能激進化和傷害意見不同的彼此，尤其是那些心靈脆弱的人們。

隨著人工智慧和資料追蹤技術的進步，虛假信息影響力繼續擴大。臉書和YouTube的推薦系統，讓人們盡可觀看同溫層信息或影片，一旦你進入被誤導和仇恨的隧道，腦袋幾乎被僵化，很難逃脫。政客也知道這點，在推特上，川普反覆利用其龐大追隨者擴大種族主義和陰謀論，逼得推特不得不將川普部分言論註記為可信度有問題。

社群媒體科技公司也知道必須有所回應，所以修改程式邏輯，雇用大量內容檢查員，開發檢測和移除極端內容或錯誤信息的自動化系統，更新其貼文或顯文規則，更改公司隱私政策等等，目的都是希望禁止或者至少減少這種仇恨或霸凌或不實的有害內容。

目前為止，毒瘤已超過科技公司的抵抗力或意願。社群媒體利潤模型，取決於最大化用戶在平台上花費的時間，禁止貼文或隨便刪文對商業模式不利。正如許多研究顯示，虛假信息不成比例地多數來自右翼團體，太過壓抑它們會被控訴為政治上有偏見，造成這些社群媒體動輒得咎。

網路霸凌和虛假信息就像氣候變化一樣，是全球性生態災難，造成現在真相被謀殺的地獄，它根植於人類劣根性，具有悠久歷史背景（三人市虎）；如今透過科技無所不在，使人類思想中毒。但要求科技公司解決它們創造的問題是行不通的，唯有靠人類慎思明辨和覺醒了。（作者為台北商業大學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