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o Holds the Strategic High Ground? The Meaning of the Harsh Words between US and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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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戰略高地」?中美罵戰玄機何在

美國副國務卿薛曼(Wendy R. Sherman)經過波折總算出訪大陸,雙方在其啟程前不斷較勁放話,早就讓此行蒙上重重陰影,結果不出所料,在與大陸副外長謝峰會談時,真是會無好會、砲聲隆隆,誠可謂是兩強對決,搞成雙方罵戰登場,其中玄機何在?應當如何解讀目前狀況?

鄧小平曾以「中美關係好也好不到哪裡去,壞也壞不到哪裡去」,來形容北京與華盛頓雙邊關係特殊性質。儘管就鄧小平主政時,當時雙方實力差距,與今日當然不可同日而語;但就中國大陸實力成長,拉近雙方差距之量變過程觀察,其實並未到達顛覆雙方實力,翻轉對比基本架構之質變點。這亦是在觀察兩強對決時,必須審慎注意之重點所在。

雙方關係不睦,在諸多議題上存在矛盾,但又必須找到相互適應共同生存空間,這亦是北京與華盛頓都必須承認與接受之現實狀況。華盛頓在國際宣傳營造輿論發動凌厲攻勢,在表面上是佔領「道德制高點」(moral high ground),但實際上能否藉此掌握到能讓北京不得不就範之「戰略高地」(strategic highland),其實答案是否定的。

有效策略會使對手憂心,無效策略只讓自己開心;華盛頓在面對北京,不論是要採取衝突手段,抑或是保持競爭態勢,其實都要思考兩個要素,最多能夠獲得多少「贏的空間」,並且更要思考本身是否具有「輸的本錢」。

強權對決不但是要有打人本事,更重要的是耐得起打。川普政府在貿易戰場上與中國大陸開戰,雖然不斷高調採取提升關稅無限施壓手段,但經過具體實踐後,中國大陸在貿易戰中,證明出本身相當耐得起打,各項雙方貿易統計數字,亦證明華盛頓無法讓北京俯首稱臣。

從旁觀察雙方對決較勁,不妨思考雙方關係要是搞得好,華盛頓能夠獲得那些實際利益,北京又願意在何處讓步?兩個強權要是搞僵,北京又會產生何種損失?而華盛頓將會在何處碰壁扼腕?北京與華盛頓雙方會搞到公開罵戰交鋒,其實證明雙方搞好互動關係誘因,顯然不敵必須強勢表態滿足內部政治消費需求。

美國派出副國務卿高調到天津表示要爭取溝通協調管道,但在此同時美國國防部長奧斯汀卻同時出訪新加坡、越南與菲律賓,整個對外政策基調,顯然就是要在南海周邊佈局,建立對付北京共同陣線。華盛頓亦對此種兩手策略從不掩飾,自然北京也不會拿出什麼好臉色。

儘管北京與華盛頓並非志同道合盟友,但北京確實有意維持互利穩定關係;但雙方搞成這樣,中國大陸文革後傷痕文學最具代表性作品,白樺所著《苦戀》:「既然是同志、戰友、同胞,何必要給我設下圈套?既然你打算為我戴上鐐銬,又何必對我面帶微笑?既然你準備從我背後插刀,又何必把我擁抱?」恐怕是北京目前面對華盛頓,最無奈之內心寫照。

北京不會不理解,就目前雙方實力差距來說,北京絕無可能取代華盛頓之國際社會地位,同時北京亦無力更無意去承擔,其實力所無法維護之國際社會秩序。華盛頓亦是明確理解北京無意挑戰其國際舞臺領袖地位,只是希望獲得公平合理待遇,但為何華盛頓還是要如此咄咄逼人?拜登團隊是否還是過度高估其勝算呢?

北京經過政治精算,對比與美國妥協與衝突所能產生之損益,顯然從阿拉斯加攤牌至今,不論華盛頓在輿論宣傳戰線上如何強勢出擊,到最後不論如何波折,副國務卿薛曼都還是硬著頭皮到天津去面對罵戰砲火。

華盛頓究竟底線在何處?當北京不會吞下華盛頓所端出之罰酒時,華盛頓還有機會再端出敬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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