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 Francisco’s School Board Recall May Be Just the Begin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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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免教委成功 或只是開始

劉玉昕 2022-02-18 02:11

舊金山特別選舉，果不出所料，三教委被掃地出門。

罷免成功，有多重因素。個人方面：掌權者傲慢顢頇，視民意為無物；族裔方面，洛威爾招生改制「族裔針對性」太露骨，華人奮起維權；傳統政爭角力：保守派金主藉機使力慷慨解囊 。

但向以自由進步為傲的金山，選民以四分之三的壓倒優勢，一舉罷免三進步派（若非任期限制，七名教委將全部列罷免名單），有更深遠的指標意義：在選民眼中，進步派已進步得太遠、太快了。當進步演變成激進，鐘擺就可能蓄勢回落，這意味著民主黨自身的分化乃至分裂。

罷免發起人Siva Raj說，她一直都相信自己是進步派，並以此為傲，直到發現教委大員置疫情中家長訴求於不顧，忙於推行更名改制，她才驚訝意識到，自己落伍了。但如此進步，完全違背了她的價值理念。

這是個信號，在中期選舉之年，足以讓民主黨策略家們警覺。

各地更名事件時有所聞，從球隊到學校、從建築到街道。更名可以是進步，如果是基於對歷史更全面認識和理性討論，在不同群體中求得共識。但若只是為推行個人意識形態主張，未獲社區理解，更名只會挑起新的分裂和敵視，無進步可言。

從高中到大學，教育平權近來重新引起關注，洛威爾改制，是全美平權大討論的個案之一。平權之爭觸及教育的功能和本質，關涉族裔的歷史和權益，需有一場公正辯論和政策調整。但在社區、政府尚未準備好情況下，教委強推改制，讓華裔有足夠理由相信，是針對他們而來，為迎合某些族裔而拿華裔當犧牲品。

更名改制，點燃了人們的憤怒，但憤怒的積聚由來已久，不限於校園。

佛洛伊德遭白人警壓頸致死，引發對警察過分用武的爭議，金山及全美出現削減警察經費的籲求，要求省下經費補償非裔。警察武力影響每個族群，確有檢討必要，但在犯罪續增之時砍經費裁警察，未必合宜；人們懷疑，特定政治議程被置於民眾安危之上了。

保護弱勢，是政府和全社會職責。但金山對遊民、街頭吸毒的處理一直為人詬病。有撥款有宣傳，但沒有解決問題；包容接納有餘、嚴格執法不足，一直被指是吸引更多遊民癮士源源湧入金山的原因，人們將其歸咎於進步派頭上。

布里德承認，罷免傳達了「明確訊息」，舊金山是相信偉大願景的城市，但為實現遠景，須先把眼前事做好。這是安撫選民，但何嘗不是提醒市議會進步派：理想很豐滿，但現實很骨感。

金山的政治鐘擺，多大程度上預示了全美風向，人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