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ssia-Ukraine Negotiations Have Made Considerable Progress. Why Is the West Denigrating Th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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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乌谈判取得“重要进展”，为何西方却一片唱衰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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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29日，俄乌双方谈判代表在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举行了近三周以来的首次面对面谈判。会谈进行了3个多小时，结束后双方都对媒体发表了声明。与前几次谈判的僵持不下相比，这次会谈可以说是取得了一些成果。土耳其外长称，这一轮的谈判是俄乌谈判中最重要的进展。双方谈判代表也都对结果表示乐观，甚至认为取得的进展足够让普京与泽连斯基举行面对面的元首会晤。会谈后俄方表示，将采取两项措施来缓和局势，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宣布在基辅周边减少军事行动。俄罗斯国防部副部长亚历山大·福明说，作出这一决定是为了建立互信，并为双方进一步谈判创造必要条件。按理说，这应该被认为是俄方为结束冲突而采取的一个友好表示；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包括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却纷纷出来泼冷水，不但不对俄方采取的这一互信措施表示认可或赞赏，反而质疑会谈结果的可信性，并坚持强调不要放松对俄罗斯的警惕。那么，西方国家对于这次谈判众口一词地唱衰，其理由到底何在呢？

我们首先来看看昨天会谈达成的成果。乌克兰方面提议，以中立地位换取安全保障，这意味着乌不会加入军事联盟，也不会拥有军事基地。提议还包括就克里米亚的地位设立一个为期15年的磋商期，但是只有在完全停火的情况下才会生效。乌方还设想按照北约第五条款即集体防御条款的思路获得安全保障。波兰、以色列、土耳其和加拿大可能成为潜在的安全担保国。乌方谈判代表亚历山大·恰雷说：“如果我们设法巩固了这些对我们来说最根本的关键条款，那么乌克兰将能够以永久中立的形式，切实确定我们作为不结盟不拥核国家的现状。”他说：“我们将不会在我们的领土上设立外国军事基地，也不会部署军事特遣队，不会加入军事-政治联盟。”这些提议可以说是乌克兰迄今公开表示的最详细和具体的建议。

3月29日，俄罗斯和乌克兰谈判代表在土耳其伊斯坦布尔多尔玛巴赫切宫总统府开启新一轮谈判。土总统埃尔多安在和谈开始前会见了双方代表并表示愿促成俄乌总统在土会面。新华社发（土耳其总统府供图）

再看俄罗斯方面。俄谈判代表团团长梅金斯基29日表示，俄乌在伊斯坦布尔举行的谈判是建设性的。“我们已经收到乌克兰的提议。这些建议将在不久的将来被考虑，并报告给普京总统，我们将做出相应的回应。”他说，只要协议就绪，普京就有可能与泽连斯基会晤。他甚至提到：“根据双方商定的解决方案，国家元首会晤可能与两国外交部长草签条约同时举行。”而据德国媒体报道，俄乌谈判结束后不久，俄罗斯似乎确实将其宣布的措施付诸实践：乌克兰总参谋部宣布，在首都基辅和周围地区正在观察俄罗斯各部队的撤离情况，俄罗斯对首都的轰炸也有所减少。

最初看到这些会谈成果的报道时，估计很多人都以为战争结束指日可待了。消息传来，国际两大基准油价29日一度下降超过5%，欧美主要股指都大涨。然而，30日，一直高声谴责战争的西方国家领导人并未对和谈的进展表示哪怕最低限度的肯定和欢迎，反而是一片质疑之声。美国称，俄罗斯减少军事行动是“重新部署，而不是撤军”，世界必须为俄罗斯在乌克兰其他地区的进一步大规模进攻做好准备。拜登与英法德意4个西欧主要盟国领导人举行了电话会议。白宫声明说，5位领导人商定不会放松对俄罗斯的严厉经济制裁。当被记者问及谈判进展是否使战争开始接近尾声时，拜登表示：“我不做任何解读，直到我看到他们的行动。”英国首相办公室说：“西方的决心不可有任何松懈。”29日晚，泽连斯基也表态称：“乌克兰人不是幼稚的人。乌克兰人已经从这34天的战争以及过去8年的顿巴斯战争中学到，他们唯一能够信任的就是实打实的结果。”

当然，在俄罗斯内部也有不同的声音。车臣领导人卡德罗夫宣称，俄军在乌克兰境内的特别军事行动不能停止，必须拿下基辅。卡德罗夫目前已经抵达乌克兰南部城市马里乌波尔，亲临前线鼓舞士气。29日，他说：“已经开始的事情应当完成，不能止步。应当进攻并拿下基辅。”卡德罗夫对俄乌谈判表示怀疑。他说：“我认为，这些傀儡什么也决定不了。他们听命于班德拉分子、纳粹分子。”俄罗斯谈判代表梅金斯基也表示，减少军事行动并不意味着停火。

对于目前的态势，德国《商报》分析认为，市场太高兴了，但不能抱有希望。很难相信，经过四周的战争，普京会对伊斯坦布尔谈判中正在讨论的内容感到满意。有很多迹象表明，普京只是在重组他的武装部队并改变他的计划。《纽约时报》则认为，尽管出现了积极的信号，无数的外交隐患依然存在。例如，乌克兰说，国际安全保障不适用于存在争议的顿巴斯地区；而乌东分离主义者称，顿巴斯地区的领土主权比他们在战争前控制的领土要大得多。因此，达成协议可能还需要数周的进一步谈判。

彭博社分析称，俄罗斯宣称从首都基辅附近撤军很可能是战术性的。俄罗斯指挥官已经表示，他们计划重新将部队集中到东部，要解放顿巴斯地区。报道援引一名接近克里姆林宫人士的话说，冲突降级并不意味着停火或从首都周边全面撤军。而且俄罗斯仍在提出乌克兰不可能同意的全面让步要求。身在莫斯科的政治顾问明琴科说：“我认为会谈结束后双方在伊斯坦布尔说的话遭到了非常严重的误解。到目前为止，我只听说基辅及附近的行动会减少，因为俄罗斯军队正集中力量于顿巴斯地区。”一位了解克里姆林宫想法的人士说，俄罗斯现在可能的目标是拿下东部卢甘斯克省和顿涅茨克省的全部领土，以及一条从俄罗斯边境通往克里米亚半岛的陆上走廊。总之，这将要求乌克兰同意永久性丧失其领土的大约20%。

文章又援引了另一名与克里姆林宫关系密切人士的话称，只有在战场局势符合俄罗斯的目标后才可能达成解决方案，而且可能还需要乌克兰军队的大规模战败。五角大楼发言人约翰·柯比则表示，普京的目标仍然远远超出顿巴斯，人们不应因为莫斯科暗示它将减少基辅周边的袭击而“自欺欺人”。柯比说，五角大楼不准备称之为“撤退”，甚至不准备称之为“后退”。分析认为，双方立即停火的可能性不大。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俄乌谈判的同一天，五角大楼发言人柯比宣布，美国将向东欧增派400名军人和多架战机，以加强北约在该地区的防御。同一天，丹麦也宣布，将向驻波罗的海国家的北约基地派出一组800人的部队，以应对俄罗斯的威胁。还是在同一天，美国财政部副部长阿德耶莫称，美国及其盟友计划对俄罗斯的诸多重要行业实施新制裁，制裁对象将包括与军事行动相关的供应链。而就在此前一天的28日，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强调，俄罗斯渴望通过外交途径解决冲突，但是不会接受西方的任何调停。拉夫罗夫说：“有很多例子表明，外交成就有时会被西方同行所破坏，他们再也不值得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