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林肯訪華釋放積極信號 兩國關係回暖仍需努力
2023年6月23日星期五
凌勝利
早前美國國務卿布林肯訪華，這是落實中美兩國元首去年峇里島會晤達成的共識，也是實現中美兩國關係穩定的必要工作。原本布林肯計劃於今年2月訪華，不過因「無人飛艇」事件未能成行。此次雙方高層會晤，需進一步落實兩國元首達成的重要共識，這實際上就是要把中美關係重新拉回到正確軌道。
遲到總比不到好 對話總比對抗好
對中美關係而言，持續下滑的兩國關係對雙方都不利。中方也明確表示，中美關係惡化的責任明確，美方應尊重中國的核心利益和重大關切，落實拜登總統的「五不四無意」承諾（美方不尋求改變中國體制，不尋求新冷戰，不尋求通過強化盟友關係反對中國，不支持「台獨」，不支持「一中一台」；無意同中國發生衝突，無意尋求與中國「脫鈎」，無意阻撓中國經濟發展，無意圍堵中國）。
中美之間的高層會晤尤為重要，但不能為了會晤而會晤，而是應該能對中美關係的穩定及改善產生實際效果。因而對於布林肯來華訪問，中國也表明了積極開放的態度，遲到總比不到好，對話總比對抗好，儘管很難通過一次高層會晤來解決中美關係當中的諸多問題。
對美方而言，急切希望布林肯訪華也有其自身利益訴求。一是中美關係長期惡化，對美國經濟、社會也有深遠衝擊，使拜登政府面臨更大的國內壓力；二是拜登已宣布競選爭取連任，中美關係適度緩和，有助管控中美競爭，也對美國的全球戰略有幫助；三是包括美國盟國在內的許多國家並不希望中美競爭過於激烈，導致他們在中美之間「選邊站隊」的困境加劇。
當前，中美關係是全世界最重要的雙邊關係之一。中美關係不僅關乎雙邊，也對世界有重要的價值和意義。中美戰略競爭加劇，實際上是給外界釋放負面信號，也影響其他國家的戰略空間。同時，中美戰略競爭加劇，也對全球治理帶來負面效應，使當前全球治理面臨的赤字更加明顯。
布林肯此次訪華最終成行，一是減少了美國盟國開展對華關係的壓力。此前，美國的歐洲盟國領導人來華訪問，實際上就表達了其對華政策與美國存在分歧和溫差，一些盟國並不願意過度追隨美國，而損害自身利益和戰略自主性。在布林肯訪華後，日本首相岸田文雄也表態希望訪華，實際上體現了中美高層會晤所釋放的積極信號，也在一定程度上給美國的盟國鬆綁。
二是中美高層會晤也給包括美國在內的各國企業釋放積極信號，中美脫鈎並不現實，「去風險」也存在風險。美國及其盟國的企業在中國市場多年經營，已成為重要利益，被迫放棄中國市場得不償失。
三是廣大發展中國家也希望同時跟中美兩國保持良好關係。美國對華的強硬政策令一些發展中國家舉棋不定，不敢貿然增強與中國之間的合作。總體來看，此次布林肯訪華釋放了中美願意保持高層溝通的積極信號，也使世界不會陷入冷戰體系。
雙方分歧 短期難解
從此次布林肯訪華來看，中國國務委員兼外長秦剛，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外事辦主任王毅及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都與布林肯舉行會面，足以表明中方對其訪華的重視。從雙方會談的成果來看，是坦誠、深入及具建設性的，特別是在中美人文教育交流方面的改善達成共識。
不過，這不意味中美關係就能很快實現觸底反彈。雖然中美對彼此之間的問題和分歧並不迴避，惟雙方之間存在的許多分歧，短時間內難以解決，這包括美國對華戰略認知、美國對中國高科技行業的打壓、對中國內政的干預。即便是中美人文交流，也面臨着政治化、安全化的挑戰。
習近平主席在會見布林肯時指出，中方始終希望中美關係能夠健康穩定，相信兩個大國能夠排除萬難，找到相互尊重、和平共處、合作共贏的正確相處之道。
總之，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中美關係回暖仍需努力。
(作者是外交學院國際關係研究所副所長、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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