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 Presidents Don’t Get Re-el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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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總統歐巴馬在推動健保改革遭到強烈質疑，聯邦參議員補選又告失利；輿論將這些挫敗歸咎於他。歐巴馬說：「我寧可只當一任好總統，也不願當兩任平庸的總統。」

這句話雖可留作歐巴馬的傳世名言，卻也無甚新意。其原始出處是「政治家看下一代，政客看下一次選舉」，其實已是老生常談。

細思起來，這句話的弦外之音毋寧充滿弔詭。為什麼「好總統」可能無法連任，又為什麼「平庸」的總統可能連任？再者，為什麼「看下一代」一定會與「看下一次選舉」有矛盾牴觸？說來說去，不啻成了對民主體制與選舉制度的質疑。

在經驗上，「好總統」不能連任，「看下一代」贏不了「下一次選舉」的事例，確實存在或發生過。但是，「好總統」也未必不能連任，「看下一代」亦未必贏不了「下一次選舉」。只能說，在民主體制選舉制度下，要當一個兼顧「下一次選舉」與「下一代」的總統並非易事。

這又與歐巴馬所說的另一句話有關，他說：「我不要將來回顧總統任期，自忖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討好民眾。」這句話也待斟酌，如果真能以正道「討好」多數民眾，有何不可？倘係如此，又豈會輸掉「下一次選舉」？

問題恐怕是想要「討好」所有的人，以致變得使多數人失望。尤其，在美國或台灣這類主流民意存有中道思維的社會，「下一代」與「下一次選舉」理應並無絕對的矛盾牴觸，好總統連任的機會也很大。

其實，該當致力於「使好總統連任」，才是一個正常民主體制選舉制度應當積極追求的目標。如果不能如此，也許是總統「不夠好」，或選民「不識貨」，那皆是民主政治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