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sketball “More Than a Game” to Kim Jong 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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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朝美關係因朝鮮核試緊張之際，朝鮮出人意料邀請美國NBA前球星丹尼斯．羅德曼率籃球代表團訪朝，引起外界關注。更出人意料的是，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恩竟與羅德曼並肩而坐，觀看朝美混合組成的紅白兩隊比賽，有說有笑交談。雖說此項活動禁止外國記者參加，但邀請了外國駐朝鮮使節和國際機構代表參加，毫無遮掩，凸顯了金正恩的個人性格，也引起外界的不少猜測：朝鮮是不是在搞「籃球外交」？

　　聯合國安理會目前尚在討論對朝鮮不久前違反聯合國決議進行第三次核試如何制裁，美日堅決主張加重制裁，而中俄力主需要慎重，至今沒有取得一致。此時此刻朝鮮的這一出乎意料的行動，顯示了朝鮮不僅有強硬的一面，也有靈活開放的一面，對安理會的討論或許是一個「攪局」。

　　金正恩作為領導人，確實不同於他的祖父和父親。朝美民間來往開始於上世紀70年代，打破了雙方的僵死關係。當時美國《紐約時報》和《華盛頓郵報》副主編應邀訪問朝鮮，曾獲金日成的接見。那是在中美關係鬆動影響下的一個舉動，金日成接見也是很正式的安排，顯示了領導人的莊重和威嚴，而這次金正恩在輕鬆隨意的氣氛中看球與當時的情況則完全不同。那之後朝美之間幾乎沒有什麼民間來往。

　　但是，到上世紀90年代，朝美又開始民間交往，進入本世紀這種交往就多了一些。高層人士，如美國前總統卡特、克林頓，還有前州長理查德，都作為卸任者訪問過朝鮮，為朝美之間通過非正式管道進行溝通或解決一時的突發問題。體育、文化等民間交流也時有出現，如朝鮮跆拳道代表團就曾於2007年和2011年兩次訪問了美國。2008年年初紐約愛樂樂團訪問平壤演出，雖只停留了48小時，公演了一場，但卻轟動一時，也曾引起國際輿論關注。不過當時的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日並沒有觀看，而這次就不一樣。

　　難與「乒乓外交」相比

　　金正恩看球，使人想起去年5月平壤綾羅島人民遊樂園竣工儀式，金正恩當時出席這一活動，還與應邀參加的各國駐朝鮮使節一起坐過山車，中國大使與他並坐同乘，英國外交官就坐在他的後邊。據說金正恩是個「籃球迷」，特別是美國公牛隊的「粉絲」，這次他帶夫人李雪主不僅饒有興趣地看了比賽，而且還把羅德曼一行請到他的豪華官邸，設晚宴招待。網上還看到他與羅德曼擁抱的照片。金正恩個性使然，但也是一次精心的安排。

　　朝鮮與美國的接觸有多個管道，除曾經活絡一時的六方會談外，在紐約聯合國總部，雙方代表之間也有來往，而且有時出人意料地達成某些協議，這應該說是官方管道。體育、文化方面的交流，像NBA球隊訪朝，則純屬民間來往。2008年紐約愛樂樂團訪朝效果不錯，這次NBA籃球隊訪朝效果更為明顯，羅德曼說他與金正恩「一見如故」，是金正恩的第一個美國朋友，還邀請金正恩訪問美國。

　　當然，雙方都強調這次訪問的民間性質，美國務院稱，籃球隊訪朝「與政府無關」，羅德曼「不能代表美國」，美國的對朝政策仍是要朝鮮停止核實驗和導彈發射，回歸國際社會。

　　至於是否「籃球外交」，筆者認為不能與當年的「乒乓外交」相比，因為歷史條件是不同的，但民間來往作為另一個管道，可以疏通國與國之間的關係，有時能起到重要作用，是不應被忽視的。

　　作者為原中國資深外交官、駐外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