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米亞最終還是加入了俄羅斯聯邦,這已成為既成事實,美國已經無力改變。美國總統奧巴馬還宣布,不會對烏克蘭進行軍事援助,不會以武力介入克里米亞危機,仍然會以經濟制裁和外交孤立的方式制裁俄羅斯的所作所為。這種制裁的影響力必然有限,但美國有必要做出姿態,採取一些措施來彌補一下其受挫的“老大”身份。
可以說,在烏克蘭問題上,美國犯了重大的戰略錯誤,在這一場美俄較量中,美國輸給了俄羅斯。奧巴馬低估了普京卻高估了自己。最重要的是美國觸犯了俄羅斯的底線,觸及了俄羅斯的核心利益,俄羅斯已經沒有了退讓之地。另外,如果以當年美國以“人權高於主權”之名支持科索沃公投獨立,而今卻又以國家主權不容侵犯之名反對克里米亞公投獨立來看,也說明美國的雙重標準有時候也會傷及自身。而美國對此做出的無力回應,這讓世界更加認清了美國。
如果從地區秩序或地區格局上來說,克里米亞加入俄羅斯,冷戰結束後的歐洲地區秩序被打破。美國可能要重新思考其戰略重心轉向亞太是否正確,戰略資源配置如何平衡。這又出現了一個問題,美國會放緩亞太再平衡的腳步,去再平衡一下歐洲的地區秩序嗎?美國近來一直以中國為首要競爭對手,以為俄羅斯已經不複大國氣勢了。但從2008年的俄羅斯對格魯吉亞開戰,並最終使阿布哈茲和南奧賽梯獨立,再到如今俄羅斯將克里米亞納入版圖,足以充分說明了,美國低估了俄羅斯。
重返亞太或亞太再平衡政策是奧巴馬就任總統以來極力推動的美國國際戰略的重大調整,也是其重要的外交遺產。基於此種意義,美國自然不會放緩亞太再平衡的步伐。或許,美國會從這次烏克蘭事件中吸取教訓,會在亞太再平衡政策的策略上有所調整,而這種調整將主要集中在對華政策上。
根據多項針對美國普通民眾、學界、戰略界、防務界的調查顯示,在過去五到十年,中國的實力、影響力和國際地位得到顯著提升,而與之相反,美國的影響力和國際地位則呈現下降趨勢。但在亞太地區,美國仍然擁有一枝獨秀、一家獨大的優勢,並在支配和領導著這一地區。但美國不應該用這種優勢來刁難中國,不斷擠壓中國的戰略空間,否則可能也會觸及中國的核心利益,不排除中國也會做出如俄羅斯般的反應。並且日本也已經犯了這樣的戰略錯誤,從其國有化釣魚島到安倍晉三參拜靖國神社,無不是低估了中國的反應,導致今日日本之戰略劣勢。美國應該學會與正在成長中的中國相處,以一種合適的身份與中國在亞太地區共處,並共同維護這一地區的安全、穩定和繁榮,對抗只會讓彼此都受損。
從美國國內來講,對於中國的崛起的認識,美國國內還存在很多爭論,並沒有形成共識。樂觀者認為中國能夠而且應該成為國際社會“負責任的利益攸關方”,他們認為美國必須對中國採取戰略克制與和解姿態。悲觀者認為中國必定會謀求打破由美國制定的國際秩序,美國應當有所準備。
中國當然不會主動挑戰美國,這與中國對自身的定位不符,更不符合中國的國家利益。維護與美國關係的穩定、良性是有利於中國的發展的。相反,挑戰美國會適得其反。當然,在中國追求自身在國際社會中的權力的過程中肯定會對美國的國際領導權力形成挑戰,這就使中國被動地挑戰了美國的國際領導權力。
當然,美國不會任憑其影響力的下降,為了保持其亞太地區優勢,必然會從多個方面採取措施。軍事上美國雖然削減國防預算,但美國仍然保有強大的絕對優勢。與其相比,中國享有的優勢仍然是不對稱的。
有種觀點認為,經此烏克蘭事件,美國會認識到與中國建立新型大國關係的重要性,可能會對中國主動“示好”,以此來平衡俄羅斯。如果果真能如此,對中國當然是好事。但中國絕不能寄希望於美國的“示好”,玩慣了大國博弈遊戲的美國,可能早已經做好了平衡亞洲和歐洲的策略。但值此國際形勢下,美國能打的牌在減少也是不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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