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裁，原本指对犯罪行为的强力约束。在现代政治学的意义中，则指国际组织、个别国家或国家集体针对某一国所采取的强制行动。除武力制裁外，现代国际社会的制裁一般采取禁运武器、粮食、技术设备及其他物品；中断外交关系和人员往来；减少或中止贷款、贸易及援助等方式。但一切合理制裁的前提，是对象国家或地区做出了违背国际准则、有损区域安全、危害人道主义的错误行为，且相应制裁的方式、程度和范围要符合比例原则。2022年8月初，美国众议院议长佩洛西不顾中方强烈反对，以官方身份窜访中国台湾地区，此事在世界范围内掀起巨大波澜。在中国政府作出相应反制措施后，部分西方媒体却颠倒黑白指责中方过度反应和升级局势，借机制裁台湾地区、惩罚了美国和整个世界。但事实真相到底如何，究竟是谁在挥舞制裁大棒，还需要我们对中美双方的近期行为进行还原和梳理，方能正本清源，以正视听。
佩洛西不顾中国警告窜访中国台湾地区目的在于通过干涉中国内政遏制中国发展
早在2022年4月，美国众议院议长佩洛西就计划窜访中国台湾地区，但因为确诊新冠肺炎而延期行程。8月2日晚，佩洛西不顾中国政府的多次警告和美国国内的争议压力，“绕路”抵达台北，并解释此行是为了贯彻“美国对台湾民主的承诺”。但实质上，佩洛西此次窜台的真实目的则是从政治与经济两个方面遏制中国的发展。
一方面，根据中美三个联合公报规定，美方只能同台湾地区保持文化、商务等非官方关系。而佩洛西不顾中方的严正警告，执意窜台，并在窜台期间公开表示代表美国、承认这是一次官方访问。这种行为就是要故意践踏中国的主权尊严、破坏中国的领土完整，刻意煽动“台独”势力的气焰、打破台海地区的稳定局势。此外，佩洛西还在台北与所谓“人权、民运”人士会面，借机宣传反华、反共立场和意识形态偏见。这种政治伎俩就是故意攻击中国的政治体制，故意拉拢相关国家反对中国，故意冲击中美关系的政治基础，希望借此抹黑中国长期以来发展成果的正当性，阻碍中国今后发展的可持续性。
另一方面，作为众议院议长，佩洛西在窜访之前就在国会积极推动《科学与芯片法案》落地。抛开该法案表决前，佩洛西的丈夫大量购入相关半导体巨头企业股票的风波不谈，仅从此法案的内容来看，其中要求接受该案基金补贴的半导体公司10年内不得在中国建设或扩建先进的半导体制造工厂，这明显暴露出无端限制有关企业在华正常经贸与投资活动的心机。此外，在窜台期间，佩洛西的重要活动即为与台积电、硕联合科技等台湾芯片制造企业的高管共进午餐。台媒报道佩洛西还与台积电董事长刘德音进行单独对话，敦促台积电在美国亚利桑那进一步投资扩厂，以配合《科学与芯片法案》的实施。佩洛西与美方的上述作为就是要让芯片企业在中美之间选边站，胁迫企业以高昂的代价与中国“脱钩”。为了所谓的“产业安全”和“美国利益”，美方不仅希望遏制中国市场的发展前景，也伤害了美国企业和台湾地区企业的经济利益。简单地讲，这就是一种背离自由市场原则、无端无理的单边制裁。
中国政府对此的反制措施有理有节
针对佩洛西窜台的挑衅行为，中国政府及时出台反制措施：一是在台湾岛附近海域开展军事演训活动；二是停止进口台湾地区的少量农产品、停止向台湾地区出口天然砂；三是对佩洛西本人及其直系亲属采取制裁措施、暂停中美之间部分领域的官方磋商与合作。上述反制措施均属合理合法、有理有节。
首先，中国近期在台湾岛附近的军事行动是对美方威胁台海和平稳定的反制和警告。如果美国政府真的奉行一个中国原则，就应该知道台湾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台湾地区的土地、空域和水域即是中国的领土、领空和领海。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是代表全中国的唯一合法政府，中国军队在中国台湾岛附近海域开展军事演训活动，这种措施公开适度，符合国内法、国际法和国际惯例，并不是针对台湾地区和其他国家的军事制裁。
第二，中国大陆停止进口少量台湾农产品均属事出有因。此前大陆地区也曾停止进口台湾地区的凤梨、释迦、莲雾、石斑鱼等农产品，皆因其存在蚧壳虫、检出禁药孔雀石绿等问题。本次停止进口的柑橘类水果、冰鲜白带鱼、冻竹荚鱼等台湾农产品，同样因其存在发现有害生物、药物残留超标、检测出新冠病毒阳性等问题。上述台湾进口农产品的食品安全与质量问题屡禁不止，所以并不是本次事件后的单纯制裁行为。另一方面，CNN商业频道网站称，大陆地区暂停向台湾出口的天然砂是生产半导体芯片的关键原料。但彭博社已经澄清，此次停止出口的天然砂仅能用于制造玻璃和混凝土。自2005年起，大陆地区就制定了抑制天然砂等“高污染、高能耗、资源性”产品出口的宏观调控政策，并宣布自2007年3月1日起全面禁止天然砂出口。但考虑到台湾地区缺少砂石资源、天然砂95%以上进口量来自大陆的实际情况，为有利于台湾地区经济发展和民生需要，方才同意自2008年3月10日起恢复天然砂对台出口。此次停止天然砂的对台出口，符合保护资源环境、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的一贯原则。对于台湾地区来说，大陆只是不再在天然砂资源上进行让利，而不是对岛内建筑业的惩罚与制裁，并不违背自由贸易和市场经济的原则。
最后，中国政府决定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有关法律，对佩洛西及其直系亲属采取制裁措施，这是针对佩洛西不顾中方严重关切和坚决反对执意窜台，严重干涉中国内政，严重损害中国主权和领土完整，严重践踏一个中国原则，严重威胁台海和平稳定等恶劣挑衅行为的合理反制。而终止中美在多个领域的官方磋商合作，是对美方一意孤行、背信弃义行为的警告和反制。上述措施不仅事出有因，也没有扩大范围，没有对美国人民的长远利益造成损害，更不是对美国和全世界的无端制裁。
中美之间到底谁在乱挥制裁大棒？
长期以来，美国就对不顺从自己的国家和地区滥施单边制裁，强制推行美式价值观，干涉其他国家自主发展的道路。1979年起，伊朗、利比亚、伊拉克、朝鲜、委内瑞拉、古巴、阿富汗、俄罗斯等国均遭受过美国主导并实施的限制投资、禁运粮食、冻结外汇、掠夺存款等各类单边制裁措施。这些制裁措施不仅破坏了对象国的经济社会发展，甚至造成了严重的人道主义灾难。根据美国财政部的报告显示，截至2021财年，美国已生效的制裁措施累计达到9400多项，堪称全球唯一的“制裁超级大国”。2022年俄乌冲突以来，美国一边向乌克兰倒卖武器军火、教唆挑拨战争，一边拉拢盟国对俄罗斯进行大举制裁。这种行为不顾俄乌地区甚至整个欧洲地区的稳定与发展，只图自身坐收渔翁之利。
而在我国香港、新疆等议题上，美国还在颠倒黑白、罔顾事实的基础上对中国进行造谣污蔑和遏制打压，对中国有关国家机关、组织和国家工作人员实施所谓“制裁”，粗暴干涉中国内政。为此，2021年6月10日，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九次会议表决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外国制裁法》。但在该法律通过后，中国政府却极少对外国政府和人员进行制裁，既有的制裁措施也均为对等反制，且有法律依据、有道义原则、有对等尺度。
综上所述，美国不仅有滥用经济胁迫和经济暴力手段传统，经常将制裁作为解决外交问题的首选方案，给地区国家和人民造成了永久性伤害和无法弥补的损失。且佩洛西此次窜台的行为就是为了遏制中国持续发展的变相单边制裁，再一次暴露了美国的霸权本质和强权政治的野蛮性、残酷性、危害性。而中国的反制是为了维护自身发展的正当权利，相关措施的范围、程度均保持了比例和克制，不伤及其他国家和人民的经济社会长远发展利益。究竟谁在挥舞，且胡乱挥舞制裁大棒，答案已不言自明。
（作者系清华大学台湾研究院助理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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