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 China Rises, It Should Study American Isolationism

<--

　　今年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和抗日战争结束65周年。虽然这一战争已过去半个世纪，人们还是在不断地写文章纪念反法西斯力量在战争中所取得的胜利。然而，与此相关的另一段历史很少有人提及，我想对它的反思是更好的纪念。

　　19世纪20世纪之交，世界上兴起三个强国：亚洲的日本、欧洲的德国、美洲的美国。三个国家都雄心勃勃地想成为世界霸权国。它们不仅要向当时的霸权国———英国提出挑战，而且三国之间也要较量一番。日本和德国都选择了旧时大国崛起的道路，那些民粹主义者在爱国的旗帜下把国家带上了军国主义道路。最后，这两个国家在美国、英国、中国和其他国家的联合反抗下都遭到了惨重的失败。

　　相比之下，美国选择了与前人不同的发展道路。早在1796年，美国国父华盛顿在的告别演说中指出：欧洲经常陷入纠纷，而这些纠纷在实质上与我们无关，我们要避免卷入；在发展商业关系时，我们也要尽可能避免与外国发生政治关系。“我们超然于世外，这可使我们遵循一条不同的路线。”这就是美国建国后奉行了一个半世纪的孤立主义政策。“孤立”二字不能单从字面上去理解。它实质是美国奉行的一种中立和不结盟政策，不卷入他国的纠纷，减少与他国（主要指强国）发生纠纷的可能。从对外角度看，这有助于保持美国的行动自由；从对内角度看，这有利集中力量解决自己的问题。

　　美国不仅在19世纪实行这项政策，在20世纪的前40个年头中依然坚持这个政策。美国在19世纪末就成为世界工业生产第一大国，第一次世界大战前成为国际贸易第一大国，20世纪20年代成为世界军事数一数二的强国。

　　然而，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就这样一个世界第一大国的美国在国际事务中几乎一直示软，遭到了大量的批评。可能在今天很多人仍难以理解美国当年的做法。那时美国政府集中力量解决世界金融危机给美国带来的种种问题。尽管日本的行为严重地破坏了美国利益，但美国总统权衡利害得失之后还是不想出手。到30年代末，美国渡过了连续经济危机的难关，国家力量极大地增长。美国的军力迅速超过日本，再加上绝对的道德优势。当太平洋战争爆发时，日本将领已经意识到失败的结局。美国先在欧洲后在亚洲取得战争的全面胜利，打得敌人无还手之力。

　　换个角度看，即便在奉行孤立主义的年代，美国在国际事务中是闲着吗？1945年之后，美国建立了以它为主导的新国际体系。这个浩大的工程并不是一时一日建成的。其实早在世纪初或更早的时日，美国人已在考虑和探索未来世界的格局和自己下一步发展的道路。随着国内外形势的发展，他们逐步地创造出一套与英国建立殖民帝国截然不同的理念，如大国共治和贸易自由等。美国在发展硬实力时，也没忘通过种种方式传播自己的各种理念，包括传教士和文化交流的途径。软实力的提升给美国在殖民主义时代树立了一个全新的形象。

　　人们可以找到那个时代许多批评指责美国的话，但无疑肯定的声音更响亮。就看看那半个世纪中国历届政府对美国的期待，也看看毛泽东在延安时对美国的评价，我们就不会为美国在20世纪40年代中叶建立起一整套以美国为主导的国际体系而吃惊，因为那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作者是外交学院教授。）